建筑资料 发表于 2024-9-25 10:30:46

马清运&李守宁——设计爱的N次方

在马清运和李守宁的事业里,设计是一种技能,一种表现欲的最直观表达;在生活中,设计又成了二人之间一个类似于经济学的名词—爱情生产力。这个名词无法用GDP来量化,只能用爱的N次方来表达。


前不久,《俱乐部》杂志采访了一对名校夫妇,马清运和他的太太李守宁。如今,作为南加州大学建筑学院第一华人院长的马清运已创办了国内最知名的建筑事务所——马达思班,更是在他的故乡陕西蓝田开辟了玉川酒庄,渴望在这个室外逸境打造本土第一红酒品牌。而太太李守宁也是一位优秀的建筑师。当年两位都毕业于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建筑系。如果与《中国合伙人》中朴拙的青年爱上校花的故事相对比的话,马清运就是当年低调、内敛的青年,李守宁则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校花”。而与电影情节中的劳燕分飞不同,李守宁办签证出国一年后,马清运便追随而来,最终两人修成正果,至今仍是圈内有口皆碑的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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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夏,清华校园一片清风荷韵,他跟她的故事在这里开始。

他一入学就将目光锁定在那个漂亮、高挑女孩,而她在四年之后才答应跟才气横溢的他交往,只为那一句:“你是自由的,你在天上飞。但如果有一天你掉下来的时候,我在地上一定能接住你。”


两个人是清华大学的同班同学。那时候,马清运是一个从西北初入京城貌不惊人的小伙子。在清华大学的校园里,瘦小的他根本无人注意到。李守宁是一个地道的北京女孩,出生于运动员世家,父母都在北京体育大学任教。上大学前,守宁在清华附中读书,同时在体院兼修艺术体操。无论是个人才貌还是家庭背景,在周围同学眼里,她都是一颗耀眼的星星,遥不可及。当时,她根本看不上本年级的男生,总觉得他们幼稚。所以跟她同级的马清运压根没有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但她挺关注他的。“清运学习特别好,设计也特别好。当时我们有一门建筑设计课程每个学期需要交两次设计作品,马清运基本上前半学期不来上课,到后半学期离交作业还有两三个星期才会来。并且在所有人画的图纸里面,他的分数还挺高,我特别奇怪。后来我才知道他基本上每天都去图书馆看书。”大二的时候,李守宁开始注意到马清运的设计作品,到了大三下学期,她喜欢上跟马清运聊设计。不过两个人的沟通交流仅限于学业。


大四那年,李守宁遇到了一段追求未果的感情。在她特别失落的时候,马清运“趁虚而入”了。“那时候喜欢跟马清运聊天,是因为他这个人特别nice,不是老实人那种,反而是有趣。”马清运对她说了一句话“你是自由的,你在天上飞,但你要记住有一天你掉下来的时候,我在地面上一定能接住你”,一言击中了她的内心。于是,李守宁答应了跟马清运交往。在两个人的恋爱过程中,李守宁有时候会带马清运到自己家吃饭,他一点也不拘束,依然阳光、积极向上。李守宁的父亲见到马清运后不说话,母亲倒是十分喜欢他。“我父亲是运动员,高高大大,马清运又矮又瘦,完全不在他的想象范围之内。不过家里是母亲当家,她说了算的。”这才不至于让这两个背景不同的情侣分开。


当时清华大学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许学生谈恋爱”,一旦校方发现,不管再怎么亲密的couple也会被分到不同的毕业设计组。马清运当时的导师是一位教古建筑的,他为了让李守宁能够跟自己分到一个组,在导师面前说了很多的好话。那位老师也非常欣赏马清运的才华,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后来马清运和李守宁两个人一起完成了毕业出国作品:北京后海和苏州街改造设计。“建筑学院的男生画图基本上比女生好,我们一起做作品设计的时候都是清运在画图,他在学业上帮了我不少。”


毕业了,两个人一度相隔大洋彼岸,但心却更近了。一毕业,李守宁就很快地办好签证去了美国,马清运则分到了西安市规划局。在分离两地的一年里,两个人除了工作,就是给彼此写信。马清运每天都写,一个星期寄两次。那一年,能够让李守宁在美国坚持下来的就是每星期收到他寄的两封信。每个星期两封信,代表着时间行走的节奏,也是两个人心里的一种期盼。


一年后,马清运去了美国。戏剧的是,他在领事馆获签的消息出现在了美国某个电视台上了。“我当时别提多开心了”,李守宁再次回忆起这段经历时满脸幸福地说道。1989年7月4日,马清运终于到了美国,来到了自己的爱人身边。他们的恋爱由此也进入到一个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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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恋爱模式过渡到生活模式是一场关于爱情的由表及里、由貌到心的吸引力大考验。


由于受到经济条件的限制,那时候出国留学的情侣基本上走“一个维持生活,另一个继续学业”的路线。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马清运晚一年到美国的事实直接意味着生活的担子先落在了李守宁的肩上。李守宁留学毕业,马清运申请上宾夕法尼亚大学,于是两人去了费城,走上了“恋人留学”必经的路。在那里,李守宁到一家建筑事务所工作,赚取的收入供养着两个人的生活。一年后马清运也毕业了,但她并没有吝啬地收起自己的宽容和理解,甚至是自己“孤单”地等待从怀孕到生产的漫长时间。


1990年,两人在美国一位朋友的家乡马里兰州举办了婚礼。婚礼不算隆重却有浓浓的家庭party温馨感,当时婚礼只邀请了11个人。走进婚姻殿堂后的两人辗转于生活和工作中。


1995年,在马清运刚刚回国到深圳大学工作那会,李守宁在纽约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一个人坐地铁上班,一个人去看医生,一个人周末的时候去书店看一些如何生养孩子的书。她觉得这样充实的生活是一种享受,至少孤独和寂寞无暇偷袭。唯一一次让“准妈妈”感到生活坚韧的经历是:风雪交加的一天,已有八个月身孕的李守宁从地铁站走回家(地铁站和家的距离很近)。在凛冽的寒风作用下,落地的雪花早已冻成了厚厚的一层冰。为了防止自己滑倒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她手紧紧地攥着路旁的栏杆,硬是一步步挪回了家。


“孩子出生前的一个礼拜,他回纽约了。出生后第二个星期,他又回国了。”李守宁在讲述自己一个人怀孕的经历时没有一丝怨言。“我自身有运动员的底子,所以身体素质很好。从家到医院、地铁很方便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当孩子从婴儿房中抱到我身边,跟我有身体接触的那一刻,我仿佛感觉是人生中的第二次恋爱。”她没有再继续赘述成为一个母亲的过程有多艰辛,而是急于表达着做母亲的幸福!


有了第一个孩子后,马清运就辞去了深圳大学的工作,回到纽约在KPF设计师事务所一直工作到2000年,并成为其中主要的Designer。这时候,国内掀起了一股建筑设计热潮,马清运考虑到事业长远发展的需要坚持回国,李守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支持他回国创业。辞去工作,卖掉房子,举家大小来到上海,一切从零开始。


之所以将上海作为定居点,是李守宁喜欢这座时尚感的城市。而马清运骨子里是西北男人气质,多少有点不喜欢。但他还是买来三台电脑,一个支架,租了一室一厅的居民楼房子开始了创业,这期间李守宁又成为了家庭的中流砥柱。


2007年,马清运被选为了南加州大学建筑学院的院长。2009年,他们再一次举家迁回了美国。李守宁特别不能理解,后来发现他是对的。“马清运的思想很有前瞻性,我总是落后半拍,从美国回中国和后来又从中国回到美国,我开始情感上是不情愿的,但理智告诉我他肯定对,事实也证明两次大的迁移,对我们这个家庭来说都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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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你一定要认为她是对的,这是基础;第二,要解释一下她哪里做得对。这两点说完后还有点敷衍了事的痕迹。第三,消除同样类似隐患的发生,也就是保证今后不再犯这样的错误;第四,隔一段时间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告诉她,其实她是错的,只不过让她感觉她是对的。”

这是马清运在处理生活中的小争吵后总结出来的四项基本原则。


幽默感和依赖感让两人在感情世界里你侬我侬。“我喜欢高挑出众的你,因为站在你身边,别人都会觉得我很厉害。”马清运常常跟李守宁这样开玩笑。李守宁也一直把马清运作为自己的崇拜对象,无意识地追随他。一个星期或者每隔一个星期,两个人都会在家附近的高尔夫球场散步,走上四十分钟,享受独处的时光。

两个人不仅相爱、相敬,还给彼此足够的自由空间。马清运喜欢并且支持她跳拉丁舞,虽然刚开始有点不情愿。有一次,守宁参加跳舞比赛,他为她扎头发编辫子,带着两个儿子去看她的演出。


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两个人站在统一战略的高度。在与孩子的相处中,马清运又以“兄弟式”的父爱与孩子打成一片,比如陪小儿子认真地看足球赛,在微博上诙谐地调侃大儿子的盛装舞会。


这种幸福感,不仅仅属于他们两人,还有他们的孩子。有时候两个孩子对母亲说,你嫁给父亲好幸福! 而私下里马清运也会告诉两个儿子,这个家里你妈妈高兴了,我们就都幸福了。


在马清运和李守宁的家里,这样温馨的生活片段有很多,它不一定多么感人至深,但叫人心头暖暖的。她用她的魅力,他用他的智慧,设计着属于自己爱的N次方。


从校园恋爱到现在已过去了近30年,她还是那么高挑出众,就像当年他遇到的她一样。他的才气依旧,但多了份做丈夫和父亲的智慧。


电影跟现实最大的不同,归结为一句话即是,前者是编排爱情,后者则是创造生活,在生活中互相鼓励扶持,设计爱的N次方。


(选自《俱乐部》杂志8月刊,口述:李守宁 整理:靳红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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